摘要：文/桓大司马对各文明、各朝代战斗力的比较，互联网上各种田忌赛马的不公允比法层出不穷，朝代粉之间毫无建设性的互相揭短也十分常见。之所以出现这种情况还是争论网友对军事原则和军制装备缺乏整体认知之故，大司马打算用世界军事史权威杜普伊的观点，来整体...
文/桓大司马
对各文明、各朝代战斗力的比较，互联网上各种田忌赛马的不公允比法层出不穷，朝代粉之间毫无建设性的互相揭短也十分常见。之所以出现这种情况还是争论网友对军事原则和军制装备缺乏整体认知之故，大司马打算用世界军事史权威杜普伊的观点，来整体审视中国历朝历代陆军的战斗力，欢迎大家一起讨论。
大司马近期费了很大的精力，把世界军事史权威专家、美国学者杜普伊的煌煌巨著——1200页的《世界军事历史全书》啃完了，有一些感想，写篇文章跟大家交流。
《世界军事历史全书》是世界军事史方面首屈一指的权威著作，作者参加过二战，理论研究和实践经验令其对军事的领悟力极强，对世界军事发展的整体审视和评述，也都极为精当。
不过，该书仍然存在不足之处。该书完成于1990年代，当时东西方史料交流还很不充足，故而在对东亚军事的论述上有一些错误，如对秦汉评价过高，对两宋评价过低等，在伊斯兰世界方面则因为史料的匮乏而不够详细，最精彩的部分还是对欧洲军事发展的讲述。
为此，大司马依据杜普伊的精神通观了一下东亚军事，拿出一些看法跟大家交流，同时也纠正一些误解。当然，军事史并非大司马擅场之处，若有错误欢迎指正。同时也说明一下，本文涉及的范围仅限于19世纪冷兵器时代终结之前的军队，仅限于陆军，不包括海军。
第一档：
人挡杀人，佛挡杀佛
通过杜普伊对各个时代的军事论述，虽然他没有系统性地论述，但也可以发现他把历史上的军队总体上分成了几个档次。
第一档的军队，是能够完成步骑炮高度协同，完成复杂的战术动作，适应多种战场的军队，而协同兵种中最重要、最被看重的则是作为中坚力量的重步兵。在杜普伊的评述里，这样的军队包括马其顿帝国亚历山大大帝的军队，罗马共和国和罗马帝国初期的罗马军团，罗马帝国堕落以后的一千多年里，杜普伊认为世界军事发展明显倒退，即使在科技方面有包括火药在内的不少新发明。
杜普伊认为，直到18世纪，普鲁士腓特烈大帝练出来的军队，才能达到罗马和马其顿的水平，19世纪拿破仑的军队才能确切地说胜过了罗马和马其顿的水平。
亚历山大大帝的马其顿军队，远不止是大家喜闻乐见的马其顿长枪方阵，马其顿方阵只是希腊城邦重步兵方阵的改良版，真正让马其顿碾压波斯大军的，是以步兵为主体的多兵种协同。
马其顿作为希腊边缘的文明，骑兵比多山的希腊地区发达，腓力二世又一早获得了希腊最强的色萨利骑兵的效忠。马其顿骑兵中，轻重骑兵都有，重骑兵的长矛既可作标枪投掷，也可作长枪刺杀，虽然当时还没有好用的马镫，但是长期的训练可以替换马镫的作用，令马其顿骑兵可以在敌阵中冲杀。同时拥有精锐的骑兵和强悍的重步兵方阵，是马其顿能够碾压一般希腊城邦的重步兵方阵，初步统一希腊半岛的重要原因。
马其顿方阵
并非马其顿帝国称雄的唯一原因
在远程攻击的运用上，马其顿也强于希腊，会在步兵冲锋之前使用轻装步兵进行标枪投掷，在对方阵型中造成慌乱，然后被马其顿方阵更好地切开，山地战中轻装步兵发挥的作用比不易转动的方阵更大。在野战中，亚历山大大帝还使用了便携式的轻型投石机和弩炮来轰击对方的阵型，是野战火炮的原型，大大地超前于时代。马其顿还发明了很多攻城器械，因此能够攻下推罗等诸多设防的坚城。
可以说，马其顿军队能够适应当时所有的战场，没有短板，确实超强。
罗马军团则基于罗马共和国尚武的氛围，和罗马公民武艺的普遍高强，将方阵拆成错落排布的支队，类似于鱼鳞阵。支队用盾墙防护自己，通过小范围配合用重剑把面前的敌军剁成碎块。如果一线支队进攻受挫，二线支队就会从空隙间冲上去冲杀，替下一线支队。战斗过的支队在经过短时间的修整后，又替下正在战斗的支队，如此循环往复，形成无止境的车轮战。
在当时甚至之后很长时间的世界上，没有哪支部队能够顶住这样凶猛而有耐力的车轮战。
罗马军团
罗马的军队也有骑兵和轻步兵的辅助，不过早期不是很被看重，多以盟国士兵或者雇佣的部落兵来充任。罗马军团在攻城和海战方面也有一些短板。不过难得的是罗马尚武的传统令其在挫折中不断成长，如在海战中发明乌鸦吊桥，挂到对方船上令步兵冲杀过去，化海战为陆战；因为政治危机导致战斗力下降后，塞维鲁大大发展的野战工事；骑兵时代到来后东帝国对胸甲骑兵的发展等等。
总体上来说，从罗马共和国到曼奇刻尔特之战前的东罗马帝国，罗马人凭借尚武和守纪律的传统（后者尤其重要），在军事上不断创新和调整，其步骑炮协同也在极其强悍的重步兵的基础上不断发展，大部分时间内维持了世界最强的战斗力。
从达成多兵种协同，完成复杂战术动作这一点来看，大司马认为第一档军队的典型有：亚历山大大帝的马其顿军队，罗马共和国大部分时间与罗马帝国一部分时间的罗马军团，东罗马帝国一部分时间的步骑协同军团，以及大航海时代以来欧洲的大部分军队。奥斯曼帝国少部分时间的步骑炮协同军团勉强也可入围。讨论时刘三解兄认为宋朝部分时间的军队也可入围第一档，留待下文讨论。
奥斯曼帝国值得多说两句。
在奥斯曼帝国之前的伊斯兰世界，战术以传统的阿拉伯骑兵冲击和突厥人带来的骑射为主，但阿拉伯骑兵装备较差与十字军对冲基本是被虐菜，突厥人的骑射则经常把十字军的重甲射成刺猬但十字军本身没怎么受伤，依然生龙活虎。突厥系的萨拉丁初步实现了轻骑、重骑与步兵的协同，再加上计谋，有时能够战胜一般的十字军，但其军队装备毕竟明显不及十字军，碰到杰出将帅狮心王统率的十字军就被打到怀疑人生了。
萨拉丁的王朝被马穆鲁克奴隶军团推翻，马穆鲁克和被蒙古人征服的地区都吸收了蒙古人的战法，有一个明显的提升。奥斯曼帝国占领巴尔干半岛后，引进欧洲先进的火炮、火枪，通过复杂的制度建设，拥有兼具先进火器与强悍近战能力苏丹亲兵（从小脱离生活的社会，在宫廷中养大和训练，效忠苏丹本人的步兵）、来源于封建领主的西帕希骑兵，也有强悍的炮兵部队，所以一度能够纵横欧亚非，几无敌手，堪称伊斯兰军事之光。
奥斯曼帝国的精锐步兵
是伊斯兰世界的一股清流
不过，奥斯曼帝国的步骑炮协同相比于最强的那几支，依然是穷人版，而且其征召制度过于复杂，随着征召制度的渐次败坏（苏丹亲兵特权化为世袭阶层、封建领主因经济变革而变得贫穷），其各兵种的战斗力迭相下降，很快掉出了第一档。
奥斯曼帝国之外，波斯萨法维王朝、印度莫卧儿帝国等伊斯兰火药帝国受到奥斯曼和欧洲的影响，也建立了比奥斯曼更加穷人版的多兵种协同部队，战斗力明显提升。不过，虽然世界各地的军事自古就不乏交流，但完全靠其他文明输入，本文明自身毫无功劳还是不宜算进强军之列，而且萨法维、莫卧儿的一些精锐部队甚至跟社会完全隔绝，随着政权垮台很快就衰败掉了，这种与文明和社会关系不大的舶来部队就不算进第一档了。同理，欧洲殖民亚洲后，亚洲各国训练的仿欧洲兵种，虽战斗力仍不及欧洲军队却比之前的部队强得多，这种也不算进军队档次评价了。
东亚从总体上来看，弓箭手一枝独秀，但是因为太穷以及秦制帝国不care士兵的命价，装备良好、斗志昂扬的重骑兵、重步兵长期缺乏，即便排布成各种玄幻的阵法，其本身战斗力和战斗意志在冲击之下也难以维持阵形。弓箭手再强，敌军（尤其是塞外的骑马民族）顶着几轮箭把战斗力弱鸡的重步兵一冲散，弓箭手就是菜了。
所以在许多人印象中牛逼哄哄的、只有弓箭手较强的“强汉”其实很弱，被“强汉”击败的匈奴主要依靠弓骑兵，而且用的基本上还是骨制、石制的粗滥箭头，也很弱，只是有机动性，能够把汉朝的费拉兵骚扰得不胜其烦而已。
中国军队比较强大的时代是两晋南北朝以后，明朝之前。南北朝、隋唐、辽夏金元有强悍的重骑兵甲骑具装，但步兵较逊；五代两宋有强悍的重步兵，但骑兵较逊，都较难排进第一档。
北宋前期基层步骑兵的战斗素养颇高，能完成复杂的战术动作和阵型，似有进入第一档的潜力，但中枢指挥系统的低效和军制上对部队的防范损害了其战绩，所以不太好说；此外，大司马认为，南朝宋的建立者刘裕在多次战斗中实现了很复杂的步骑车炮（具体指却月阵的长槊，以及八弓弩机等重型投射兵器）的多兵种协同，南朝的骑兵虽然不多，但也有精锐的甲骑具装，所以刘裕似也有冲击第一档的潜力。
宋朝的部分时间内
步兵终于被当成人看，有还可以的铠甲防护了
第二档：
各有所长，称雄一方
第二档的军队，是缺乏步骑炮等多兵种的协同，难以适应所有的战场，但是在步兵领域能够完成轻步兵与重步兵的协同，或者在骑兵领域能够完成轻骑兵与重骑兵的协同的军队。其中最重要的是要有强悍的重步兵或者重骑兵，如果重步兵、重骑兵不强大，单纯依靠轻步兵和轻骑兵的远程攻击只能对付费拉，毫无前途。这其中的翘楚就是蒙古帝国的军队。
认为蒙古帝国靠弓骑兵战胜笨重的欧洲重甲骑士的说法是错误的。蒙古军确实有60%是轻骑兵，但也有40%用来冲击的重骑兵，虽然铠甲比欧洲差了点，但是凶猛和纪律性弥补了这个缺点。只有拥有强悍的重骑兵，才能把轻骑兵对敌军阵型的扰乱转化为重大战果，单纯的轻骑兵除了对付费拉毫无前途。
即使蒙古军拥有强悍的重步兵，但真正去冲精锐的重步兵，并不能保证一定占优。蒙古军的强大之处是通过极其迅捷的机动，多种骑兵从多个方向对敌军形成夹击，溃灭其阵形，而不是单靠什么弓骑兵骚扰、放风筝来击溃敌军。
蒙古帝国并不只依靠轻骑兵
他们的重骑兵是不少的
蒙古帝国虽然也吸收被征服各文明的长处，使用各文明的步兵、工兵、工匠等，但野战战场上似乎仍主要依赖骑兵，未能形成多兵种协同。当然，在当时的世界上不存在希腊罗马那样强悍的部队，纯靠骑兵也够用了，没有必要去发展多兵种协同了。
世界史上第二档军队的典型，大司马认为有：亚述帝国的军队（最早完成多兵种协同的强大军队，但时代太早一些必要技术还没成熟）；希腊城邦的重步兵方阵（是当时世界上最好的重步兵，平原正面战近乎无敌，但缺乏多兵种配合且很不灵活）；学东罗马军制不得法但有宗教狂热加成的阿拉伯帝国军队；波斯萨珊王朝的甲骑具装；吸收蒙古战法后的马穆鲁克王朝的军队；十字军（对非基督徒作战时可以使用十字弓且在近东习得突厥、东罗马的一些优点，所以强于欧陆早期蔑视弓弩的骑士）。
根据骑兵或步兵内部的协同，以及是否有精锐重骑兵、重步兵来看，中国历史上的强军基本上位于第二档。包括：拥有甲骑具装的南北朝军队（其中宋武帝刘裕的步骑车高度协同的精锐有望冲击第一档）；唐五代部分时期的军队（唐统一后甲骑具装有所衰落，所以没有想象的那么强）；辽夏金元的军队（相比于匈奴、突厥，这些经过粟特体制加成的新型征服王朝都能出十万级别的甲骑具装，其中西夏较弱，满清早期也勉强够得到但比西夏更弱得多，另外元仅限前期，后期费拉到不像话）；宋朝部分时间的军队（宋朝重步兵装备极佳且训练良好，能完成复杂战术动作的时代有望冲击第一档，但中枢指挥系统太烂和骑兵较缺乏要减分）。
南北朝的甲骑具装
该展品展出于徐州博物馆
第三档：
名过其实，原形毕露
第三档的军队，是以远程攻击为主但自身还算尚武好斗的军队，或者以近身攻击为主但战术水平极低的军队。
8世纪粟特人在中国发展出新型征服王朝（从安禄山开始，含辽夏），这种体制逐渐向西影响到内亚和东欧，在征服王朝体制之前的草原帝国基本都是第三档水准（征服王朝多可达到第二档水准）。
征服王朝体制之前的草原帝国，主要是斯基泰人、匈奴人、突厥人的帝国（含塞尔柱帝国向十字军学习之前的大部分时间）。这些游牧民基于马镫未发明或者贫困、传统等多种原因，多以骑射为主要攻击手段，纵然突厥有一些冲击的重骑兵，批甲率也很低，冲击力不怎么样，所以战斗力总体上比较弱。
他们一般只能打跟自己一样弱的依赖远射的费拉部队（比如汉军），或者打较先进但体量远小于自己的政治单位（比如西域和中亚那种胜兵者才几百、上千的小城邦），或者在不弱于自己的对手们内斗时称霸（比如北周北齐交战时竞相讨好突厥）。他们的战术不怎么样，但有好勇斗狠的优点，因此比那些战术不怎么样还毫无斗志的费拉军队要强些（比如明军）。如果没有足够强大的重骑兵，“控弦之士”来几十万、几百万都是没什么大用的。
主打骑射的“控弦之士”
其实战斗力很弱
罗马帝国崩溃后，新进入西欧尚未充分罗马化的蛮族如法兰克人、维京人等，作战勇猛但毫无纪律和战术可言，是一窝蜂向前冲的狂战士，他们虽是近战而非远程攻击，似也应该算进第三档。这些蛮族中法兰克王国的查理大帝最先发展重装骑士，比步兵狂战士要强，但相当一段时间内，骑士作战无战术无纪律，也很少兵种间配合，徒然靠蛮勇冲锋，不过骑士装备不错，冲击力特别强是其优点，所以十字军之前的骑士，放在第三档还是第二档有待商榷。
第一波斯帝国（阿契美尼德王朝）的军队也属第三档。其典型战法是依赖弓骑兵和步兵弓箭手的射击，令敌人阵型混乱，然后出动重步兵冲击获胜，但其重步兵装备一般，战斗力也不怎么样，面对希腊重步兵方阵是被虐菜的命。第一波斯帝国的军队也跟西欧早期骑士一样，是介乎于第二档和第三档之间。
波斯帝国过于依赖弓骑兵，近战不强
因此被希腊和马其顿血虐
日本战国的军队，虽然悍不畏死，但封闭于岛国之中，战术水平不算高，虽然有步兵、骑兵、铁炮兵，兵种比较全面，但战场上兵种间的协同度似不高，与其作战的对手朝鲜、明军也都很弱鸡，日本战国大名应也归入第三档。
考量中国史，大约三国和两晋十六国的军队，是第三档里较靠前的水平；东汉的军队是第三档里中流的水平（职业化程度高于西汉）；秦和西汉的军队（极个别人如卫青有望冲击第二档，但不包括霍去病），退到草原后被瓦剌封锁贸易通路无法获得好装备的北元军队，明军中的精锐家丁（招数只有长途奔袭一招）及为战事临时招募的精锐募兵，是第三档里较靠后的水平。
秦军的几大兵种完全分开作战，兵种间没什么协同，批甲率极低。秦始皇陵兵马俑展示的应是精锐军士中卒，这些人的铠甲就很一般，平时只是能吃饱而已，没有集训也不热衷于砥砺武艺，而且还要兼职当警察和司机，到了开战了才召集起来，以他们为骨干，加上大量地位近似于虫族无脑口水兵的贫穷到极点的秦国编户齐民（饭都吃不饱，衣服都不全，批甲不要想，为秦国出征路上还要给秦王交伙食费，交不起就沦为国家奴隶，有如叫花子），一起以较低的战术水平在战场上扎小堆猎取敌军人头（也大量砍老百姓的头杀良冒功）。
大部分秦军的生态
战国其他各国战术水平跟秦军差不多弱，同时其体制不鼓励像秦军那样嗷嗷叫的猎取人头，凶狠劲上逊色一些，所以在秦军面前气势可能会弱一些。西汉中期骑兵改革以后战斗力略有上升，在那之前跟秦军差不多调调。
战国秦汉时代，中国的弓弩应该是领先世界，但只有强劲的弓兵而缺少保护弓兵的重步兵，碰到强敌只能跪，没跪是因为没碰到强敌，其主要敌人匈奴和六国与其战斗力一样弱，百越、西南夷更是刚脱离原始社会的水平，帕米尔高原和阿尔泰山很好地保护了秦汉和匈奴的脸面。
不入流：
一无是处，弱于动物
第三档以外的军队就是不入流的、一无是处的军队，战术水平低，没有兵种协同，也缺乏勇气，能否打赢同等数量的动物不好说。再就是纯原始人，虽然不乏勇气和士气，但沉溺于巫术之中，对战争缺乏理性的认知，会使出一些损害自己战斗力的战术。
这一档的军队有：大部分原始部落，绝大部分时间的明军（戚继光是一个例外，其水平在第二档往上，但军队规模太小且面对的敌军不强，缺乏试金石，明朝愚蠢而浪费的财税政策，也令其没有财力大规模推广戚继光的战术体制），一部分时间的清军。
在朱元璋对知识阶层和富裕阶层的绝种性屠杀之下，蒙元时代的科技文化退化严重。朱棣征服安南得到安南的火器专家胡元澄如获至宝， 令其改善明朝火器，火器堕落到要跟越南学，自然是因为蒙元时代遗留下来的火器家都被朱元璋杀光了之故；日本学者尾崎康的著作《正史宋元版之研究》，考证了明初文化人被杀到断层，明人把元人著作的扉页撕掉写上自己名字，大量据为己作之事；明初，中国文化各方面水平全线下降，被明粉推崇的《永乐大典》不过是体力活而已，毫无创造力。
因为这样的背景，明军虽然步骑枪炮都有，但战术水平都很低，卫所制度下的卫所兵犹如国家奴隶，既吃不饱无法操练也毫无战心，互相之间协同度也极低，连秦军的凶狠劲也没有，战斗力很弱。
银样腊枪头、中看不中用的明军
朱棣所谓的五征蒙古，都是带着五十万军队去攻击蒙古的三五万部队，即便战胜了也没有任何荣耀可言，还搞得民穷财尽，而如果不带几十万大军，十万级别的明军则是给蒙古人送菜，靖难名将丘福的十万大军就被一两万蒙古人打得全军覆没。
到了晚期，面对实力远不及西夏的满清（入关时兵力还不到西夏的一半），明军野战去多少送多少；面对总人数几百几千人的蒙古散沙部落也只能打平手；面对十几个倭寇，十几万明军被堵在南京城里不敢出城，实在是不堪入目。
结语
最后，我们可以按照九品中正制的设置，对各文明各朝代的军队进行一个总体的排序。第一档（上）、第二档（中）、第三档（下）里面各分三档，在九品之外的则称为流外，即不入流的意思。
上上：近代欧洲
上中：罗马军团、马其顿帝国
上下：东罗马帝国、奥斯曼帝国
中上：亚述帝国、希腊城邦、宋军、辽军、金军、蒙古帝国
中中：马穆鲁克王朝、波斯萨珊王朝、西夏军、南北朝
中下：十字军、阿拉伯帝国、唐军、清军
下上：西欧骑士、第一波斯帝国、三国、两晋十六国
下中：突厥、法兰克、维京、汉军
下下：秦军、匈奴、日本战国、北元
流外：原始人、明军
以上只是一个总体的排序，各文明都有兴衰之期，比较的是各文明较强的时期（如果较强的时期过短则忽略不计，如明朝，但即使是较强的时期明军也没多强）。用兴盛期的阿拉伯帝国战胜衰弱期的东罗马帝国和波斯萨珊王朝来作为反证，是田忌赛马的比法，不能成立。
末了再强调一下，军事史方面大司马的积累不算深厚，本文错讹难免，大家可视为抛砖引玉，欢迎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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